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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眾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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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這醉花林,穿梭在盛開的梅花間,雪後初晴,散發著的梅花的暗香。

來到一片開闊之地,早有人在此設好位置,侍女在旁,引領著來人就坐,品酒,賞梅。杜方圓被人引到一處就坐,雖說是品酒,賞花,但是人群也是分圈子的。士子一個圈子,商賈一個圈子,部分士子和城內杜家、方家等大戶有時又參差成一個圈子。

人群中的陳進德看到跟隨杜方圓來的蕭楓,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家夥也太大膽了,他知道今天是什麽情況嗎?竟敢在這個時候混到這裏來。

陳進德只是悄悄觀察著,沒有過來打招呼,繼續和自己的同窗好友交談著。

杜方圓還沒就坐,就被周圍眾多同行,掌櫃簇擁著交談起來,杜方圓顯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談吐舉止,都恰到好處,哪怕明知對方是在炫耀,也會適當的誇獎兩句。

此時蕭楓坐著給自己倒了半杯酒,酒色淺黃,品了幾口,相比前世,酒味要淡了許多,但是卻更顯醇厚。而孟鷹倒是執拗的站在蕭楓身後,甘願充當護衛。

“蕭楓,蕭楓,你看那裏。”周通突然指著遠處說道。

順著周通所指看去,原來此時一批學子與方四海等人正圍著柳知韻於醉花樓的其他幾名女子,看似談笑風聲,好不熱鬧。

此時的柳知韻可謂盛裝出席,綠衣拂雪,雙手抱琴,一頭青絲垂至腰間,以梅枝為簪,眼抹淺紅妝,談笑間雙眼正如盛開的梅花。醉花林間,綠衣淺梅,相得益彰。

“走,我們和柳姑娘打個招呼去。”周通說著,拉著蕭楓就像柳知韻的圈子走去。

“柳姑娘,這麽巧,你也在這呢。”周通這沒有一點技巧的硬插,突兀的在方四海眾人耳邊響起。

“周公子,蕭.......蕭公子!”和剛剛陳進德的反應一樣,短暫的慌亂過後,柳知韻反應過來,對著兩人行了個禮。

不過周圍的人顯然柳知韻剛剛的神色看在眼裏,尤其是那一句蕭......蕭公子,就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了。

“柳姑娘,這幾位,你認識?”說話之人看起來約四十來歲,雙手放在背後,衣服看起來洗的有些漿白,不過周圍的幾個學子,缺隱隱以這人為中心。看著蕭楓,說話的時候,給蕭楓一種倨傲的感覺。說完,一只手還放在嘴邊,輕輕咳了兩聲。

此人的眼神看著周通一行人,不過意思明顯指的是蕭楓。

“方先生,這位是......”不知道是剛剛過於緊張還是其他原因,柳知韻此時的介紹顯得有些吞吞吐吐。讓看著的人心中更加狐疑。

“與柳姑娘有過幾面之緣,沒想到再這裏碰到了,所以過來打個招呼。”蕭楓看著柳知韻,還以為她此時是害怕自己的突然出現,開口解釋道。

“哦,這位朋友看著眼生,不知是?”被柳知韻稱為方先生的人繼續追問道。

“我知道,四叔,這位朋友剛剛是隨杜掌櫃臺一起來的,相比是杜掌櫃的好友。”方四海在一邊開口道。

“哦。”聽到方四海這麽說,方先生就對此人失去興趣了,原來不過是一商賈之流,輕輕應了一句目光邊直接投向他處。

蕭楓看著此時的柳知韻與那學子眾人交談,似乎不便與蕭楓多談,便打算離去。

不過一旁的方四海可不這麽想:“蕭公子,還未請教大名,在下方四海,朋友是在杜家大掌櫃哪個店面?在一個女人手下討飯吃,有何意思,不知道可有興趣,來方家,杜家給朋友多少,方家出雙倍?”

方四海不認識蕭楓,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用這種方法惡心杜方圓,若是順利,還能挖個墻角,何樂而不為。

對於方四海這種小人,蕭楓前世不是沒見過,對方這樣,自己也就懶得客氣,直接開口道:“我叫什麽,用得著和你說麽。雖然我不是杜小姐手下的人,不過比起方家這種暴發戶只會錢錢錢的,我想還是杜家小姐以能服人,以德馭人的方式好些。”

本來方四海的話只是周圍幾人聽到,此時蕭楓卻是把聲調提高了許多,引起了其他圈子人的註意,看向這邊。

“你......你......你這不識好歹的東西!”平時只有自己惡心別人的方四海顯然沒想到對方敢這麽回答。

“少年人,年紀輕輕,說話怎可如此無禮。”方知民,也就方四海的四叔指責道。

方四海在臨安學院擔任先生,臨安城內,特別是士子中,具有不小的威望。

“我只是發表看法,至於誰無禮,這位先生,你心裏沒點十三數麽?”

方知民沒有顧得上弄明白什麽是十三數,但是這個少年人竟敢如此與自己講話!“你,你是哪個學院的學生,我定要讓你老師好好管教一番,咳,咳。”方知民憤怒道。

“先生,您,您這寒咳剛有好轉,不宜動氣。”柳知韻在走上前來勸道。

“你這人在此,簡直是侮辱了此次盛會,這裏不歡迎你,滾回家去,好好反省反省!”方知民指著蕭楓訓斥道。

“方先生,蕭公子是我帶來的朋友,此次盛會,是城主大人邀請,您並不是......”杜方圓此時已經走了過來,剛剛蕭楓為她出言反斥方四海的一幕,恰巧被她看在眼裏,早上心裏的那點委屈,此時早已化為感動。

“方先生息怒,蕭兄弟只是一時激動,還望先生寬恕。”陳進德在人群中走了出來,拱手對著方知民說道。

“進德,此人你也認識嗎?我平時是怎麽教導你的,近墨者黑!你知道城主大人此次邀請眾人是何原因嗎?我身為臨安學院先生,就有權力將這無禮無知之人攆走!”

“方先生息怒,這位公子想必只是一時性急,還望方先生寬恕。”人群中又走出幾人如此說道,蕭楓一看,原來是那之前深山寨被綁的幾個商行掌櫃。為首的,正是那商隊領隊。

“方先生,蕭公子是我帶來的,他走,是不是也要把我攆走呢?”杜方圓毫不客氣的說道。

“呵,這臨安城,少了杜家,可還有我們方家在!臨安城少得了一個杜家,可少的了一位臨安學院的方先生!”聽到杜方圓這麽說,方四海插嘴道。

杜方圓的強硬對峙,陳進德與眾商行掌櫃的彎腰請求,柳知韻咬唇不語,方四海的幸災樂禍,倒吸一口又一口涼氣的群眾。

“算了,孟鷹,我們先回去。”蕭楓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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